第九章：他好像一条狗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虽然现在修罗军壮大了，但是，很多下面的人都窃窃私语议论着，说这个军团什么都好，待遇不错，首领们也很强大，唯独就是那个最高领袖亚南，虽说战斗力够强，但实在是没有什么领导的手段和才能，甚至连管理军团的事，都是交给别人来做。
如果是以前的亚南，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一定早就怒火中烧，要找出这些诋毁自己的垃圾们教训一番了。他可是英雄级的人物，是天之骄子，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说自己不中用了？
可是，现在的亚南，忍住了这样的冲动。要说为什么，因为，他也长大了，也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
就如同养父阿诺基德所说，强大的实力固然使人畏惧，但真正能够镇压住人心的，还有些别的东西。亚南他已经察觉到，光用武力来使人臣服、屈服，那样并不会真正使人“信服”。
他开始想学着用其他的方法，来树立自己的威信了，就如同三年前分别的某个无能者一样。虽然那家伙完全没有任何才能，却聚集了一众死心塌地跟随他的人，就连那个向来和自己对着干的月华，都一直惦念着他。
亚南不甘心，他觉得，那家伙都能办到的事，自己没理由办不到啊。
正因此，亚南选择了那样不顾一切的战斗方式：永远冲在最前线，永远执着地歼灭敌人，永远向着前、不后退、只为最后的胜利，他觉得，这样做，就可以向大家证明自己是多么勇敢，多么果断，多么坚决，从而让大家对自己这个领袖心服口服。
这一次，也一样，我奋勇杀敌，还独自一人斩杀了那头如此难对付的魔兽，获得了这块价值连城的结晶，这算是又为修罗军立下了重大的功劳吧，那些家伙们一定会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才是！
那便是亚南此刻如此高兴的理由，虽然表面上，他仍是那副冷峻孤高的面容。
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是七哥，冬青。
“总算回来了啊，头。”冬青打着哈欠对亚南说道。
“……嗯，宰掉那畜生废了不少功夫，不过，总算是成功了。”亚南得意地笑笑，向冬青挥了挥手中的巨蛇结晶，“还获得了个了不得的战利品，这一仗，咱们算是打得相当圆满了！”
原本想打量下那块结晶的冬青，听到这后半句，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圆满？头……不，亚南，你觉得这一仗称得上圆满？”冬青用玩味的语气问道。
“难道不是吗？”亚南有些不解，皱眉道，“我们凭一己之力成功攻破了魔族的要塞，歼灭了大部分的魔族，还斩杀了那头罕见的魔兽，不仅完成了英雄协会的任务，还让所有的村民叹服于我们的实力，这下咱们修罗军的威名又要进一步扩散了吧。难道这样还称不上圆满？”
“咱们胜利了，是没错。可是，有不少兄弟死了，这点你没注意到吗？”冬青反问道。
“……”亚南语塞。他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呼……我说亚南啊。”冬青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呢，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人啦，也没什么责任感和紧张感，对荣誉啊声望啊那之类了不起的事情，我不是很懂，当然也没资格评价你的做法，毕竟，修罗军是在你的意愿下创立的，也一步步在你的带领下走到了今天，你的功劳和苦劳我们心里都清楚。可是啊……”
冬青停顿了下来，摸着鼻子，那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的表现。
“……说下去。”亚南冷着脸催促道。
“可是啊，我不认为枉顾战士们的生命，一味地只为取得胜利这种做法，是正确的，至少，在现阶段我们人手还很少的情况下，是不妥的。大家恐怕也不会对这种做法服气吧。”冬青狠了狠心说出了一直压抑的心里话。
听到“服气”这个词，亚南怔住了。
那是他三年来一直苦苦追寻的境界，可是，就在这大胜的夜晚，却突然被人说，自己的做法无法令人服气？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亚南混乱了，且变得焦躁起来。
“……有什么不对的，我想让修罗军变得更强大、更出名，所以才拼了命去战斗，这样做有什么错？我们是强者，强者就应该有强者的样子，一往无前，不怕牺牲，永远战斗在最前沿！现在你却要为了几个已经死了的人来苛责我的做法！”
亚南暴跳如雷地对冬青吼了起来，对方只好无奈地捂住了耳朵。对亚南那间歇性的狂躁，冬青早已是习以为常，所以只是安静地闭嘴不反驳，可是，冬青身后，被这阵吼声吵醒的银桦、铃兰以及修罗军的一众战士，都纷纷吓得钻出了帐篷，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亚南从这些战友望向自己的眼中，看到了无言的恐惧、无奈、不满甚至愤怒。那就是人们常说的敢怒不敢言吧。
亚南紧紧握住九头蛇结晶的手，微微地开始颤抖了。
明明，一切都是为了大家，一切都是为了修罗军，为什么，大家却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我始终得不到大家的信赖？
“行了行了，看什么看，头跟那魔兽斗了一天，发泄一下不行啊，都滚回去睡觉！”
看出了亚南的窝火，冬青适时地催促大家重新钻进帐篷，最后，自己也只是看了看低着头的亚南，无奈地叹了口气，没说话，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只留下少年独自一人站在那幽暗的夜色中。
那样强大的英雄亚南，此时此刻，却孤独得像条狗一样。
“混蛋！”
亚南突然猛地抬手，愤怒地将手中结晶摔在了地上，滚出老远。“可恶、可恶、可恶……我究竟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啊！”
少年最终赌气地躺倒在了大地上，咬着牙，不断地自言自语起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亚南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指示。从早上开始，他就只是把自己关在马车里，把一切事务都交给冬青处理。无奈之下，冬青只得先指挥大家整理行装，并不顾鲁鲁卡纳村的一再挽留，准备上路回镇子了。他们决定先去交付此次的任务，重新整备一番，再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经历了昨晚那不愉快的事件，大家不知道，他们的领袖亚南，接下来究竟是打算继续讨伐魔族，还是另寻他法。
此时的村口，在村民们热情的欢送下，冬青就要带领着修罗军的众人离去。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能不能加入你们？”
突然，一个年轻的身影窜到了冬青的跟前，紧张地问道。
冬青认识这孩子，是村子里的小英雄阿平，此刻正顶着一张还有些宿醉的脸，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村民们显然也被这孩子惊到了。
“阿平，你发什么疯，就你那实力，别以为立了一次功就能跟大人们平起平坐了！”村长呵斥着想要将少年拉回来，对方却倔强地甩开了村长的手。
“我是认真的，村长，还有大家！”阿平义正言辞道，“大家也看到了，光是咱们村子附近那么一小撮魔族，就把人类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这世上肯定还有不少人在魔族的巢穴里受着苦，我想帮助他们，想救他们出来，我也想像修罗军一样，当一个正义的、只为消灭魔族拯救世人的战士！冬青老大，您就收留我吧！”
说着，少年对着冬青深深地鞠了一躬。
拯救世人吗？还真是正义感爆棚的孩子，修罗军可没有那么伟大的理念啊。看着阿平那炽热的目光，冬青如是想道。
这孩子的理想，过于天真了，可是却是发自内心的，那样单纯，那样清澈。其实，在昨天那一战中，对这个勇敢地孤身一人冲入敌方老巢的少年，冬青在内心深处就已经是赞许有加，如今这孩子主动要求加入，冬青当然是一百个愿意。
可是，光他愿意可不行，这件事，当然得修罗军的最高层——亚南点头才行。
“当然不行。”
将这件事汇报给马车里的亚南时，意料之中地从马车里传来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这个侦察兵小鬼的战斗力太低了，修罗军里全是强者，怎么能容忍废物？”亚南也不走出马车，就这样躲在里面发号施令道。
果然是这种态度啊。闻此，冬青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劝阿平放弃，却不料那少年突然抢上前一步，对着马车喊道：
“头领，我战斗力低下，这点我承认，要成为修罗军的战士确实差了一截，不过，我是侦察兵出身，这村子里没有人比我掌握更多的情报！请相信我搜索情报的能力，我要是加入，您一定用得上的！”
大家，包括修罗军的众人，都有些担心起阿平了，毕竟，就连他们也不敢这么直截了当地跟亚南说话，那孩子的脾气，阴晴不定，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句话突然发起火来。
可是，马车里只是沉默了一阵，然后传出一个幽幽的声音：
“……那么你倒是告诉我，你的有用之处在哪里？”
阿平乐了，很明显，这是亚南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不能放过，郑重道：
“我对这一带的情报很了解，哪些镇子上有好任务，哪些地区魔族较猖狂，哪些地方物资比较充足适合补给，甚至装备情况、物价情况、商品交易的价格涨跌，我都有时刻打探！老大，我看你们虽然实力强大，但身上的装备好像都不是这片大陆的东西，想必你们是从其他地方过来，不太了解这附近的行情吧？时间久了，物资需要补充，装备也总会磨损需要重新购置，这个时候就用得着我了，不然，当地人坑你们没商量的！”
冬青听闻此话，满意地点了点头。阿平这孩子的洞察力确实了得，不仅一眼看出了修罗军非本地势力的本质，更是一语道破了他们的现状。诚如阿平所说，修罗军现在的处境比较尴尬，刚刚踏上这片大陆没多久的他们，人生地不熟，资金也十分有限，在日常生活和物资补充方面的情况确实比较紧张，而装备的更新，更是连冬青都没有考虑到的长远问题。
这个队伍，确实需要一个熟悉中央大陆情况的人。阿平实在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就看亚南这次能不能理智点了。
马车里又是沉默了良久，突然车门的卷帘掀开，一个疲惫的少年从车里跳了出来，直勾勾地打量起了阿平。那正是一夜未眠的亚南。
“你的话不是不在理，我可以给你加入修罗军的机会，不过……”亚南打量完阿平，幽幽地说道，“不过，我需要你证明一次，你的情报真的对我们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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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的亚南，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一定早就怒火中烧，要找出这些诋毁自己的垃圾们教训一番了。他可是英雄级的人物，是天之骄子，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说自己不中用了？
可是，现在的亚南，忍住了这样的冲动。要说为什么，因为，他也长大了，也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
就如同养父阿诺基德所说，强大的实力固然使人畏惧，但真正能够镇压住人心的，还有些别的东西。亚南他已经察觉到，光用武力来使人臣服、屈服，那样并不会真正使人“信服”。
他开始想学着用其他的方法，来树立自己的威信了，就如同三年前分别的某个无能者一样。虽然那家伙完全没有任何才能，却聚集了一众死心塌地跟随他的人，就连那个向来和自己对着干的月华，都一直惦念着他。
亚南不甘心，他觉得，那家伙都能办到的事，自己没理由办不到啊。
正因此，亚南选择了那样不顾一切的战斗方式：永远冲在最前线，永远执着地歼灭敌人，永远向着前、不后退、只为最后的胜利，他觉得，这样做，就可以向大家证明自己是多么勇敢，多么果断，多么坚决，从而让大家对自己这个领袖心服口服。
这一次，也一样，我奋勇杀敌，还独自一人斩杀了那头如此难对付的魔兽，获得了这块价值连城的结晶，这算是又为修罗军立下了重大的功劳吧，那些家伙们一定会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才是！
那便是亚南此刻如此高兴的理由，虽然表面上，他仍是那副冷峻孤高的面容。
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是七哥，冬青。
“总算回来了啊，头。”冬青打着哈欠对亚南说道。
“……嗯，宰掉那畜生废了不少功夫，不过，总算是成功了。”亚南得意地笑笑，向冬青挥了挥手中的巨蛇结晶，“还获得了个了不得的战利品，这一仗，咱们算是打得相当圆满了！”
原本想打量下那块结晶的冬青，听到这后半句，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圆满？头……不，亚南，你觉得这一仗称得上圆满？”冬青用玩味的语气问道。
“难道不是吗？”亚南有些不解，皱眉道，“我们凭一己之力成功攻破了魔族的要塞，歼灭了大部分的魔族，还斩杀了那头罕见的魔兽，不仅完成了英雄协会的任务，还让所有的村民叹服于我们的实力，这下咱们修罗军的威名又要进一步扩散了吧。难道这样还称不上圆满？”
“咱们胜利了，是没错。可是，有不少兄弟死了，这点你没注意到吗？”冬青反问道。
“……”亚南语塞。他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呼……我说亚南啊。”冬青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呢，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人啦，也没什么责任感和紧张感，对荣誉啊声望啊那之类了不起的事情，我不是很懂，当然也没资格评价你的做法，毕竟，修罗军是在你的意愿下创立的，也一步步在你的带领下走到了今天，你的功劳和苦劳我们心里都清楚。可是啊……”
冬青停顿了下来，摸着鼻子，那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的表现。
“……说下去。”亚南冷着脸催促道。
“可是啊，我不认为枉顾战士们的生命，一味地只为取得胜利这种做法，是正确的，至少，在现阶段我们人手还很少的情况下，是不妥的。大家恐怕也不会对这种做法服气吧。”冬青狠了狠心说出了一直压抑的心里话。
听到“服气”这个词，亚南怔住了。
那是他三年来一直苦苦追寻的境界，可是，就在这大胜的夜晚，却突然被人说，自己的做法无法令人服气？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亚南混乱了，且变得焦躁起来。
“……有什么不对的，我想让修罗军变得更强大、更出名，所以才拼了命去战斗，这样做有什么错？我们是强者，强者就应该有强者的样子，一往无前，不怕牺牲，永远战斗在最前沿！现在你却要为了几个已经死了的人来苛责我的做法！”
亚南暴跳如雷地对冬青吼了起来，对方只好无奈地捂住了耳朵。对亚南那间歇性的狂躁，冬青早已是习以为常，所以只是安静地闭嘴不反驳，可是，冬青身后，被这阵吼声吵醒的银桦、铃兰以及修罗军的一众战士，都纷纷吓得钻出了帐篷，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亚南从这些战友望向自己的眼中，看到了无言的恐惧、无奈、不满甚至愤怒。那就是人们常说的敢怒不敢言吧。
亚南紧紧握住九头蛇结晶的手，微微地开始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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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强大的英雄亚南，此时此刻，却孤独得像条狗一样。
“混蛋！”
亚南突然猛地抬手，愤怒地将手中结晶摔在了地上，滚出老远。“可恶、可恶、可恶……我究竟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啊！”
少年最终赌气地躺倒在了大地上，咬着牙，不断地自言自语起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亚南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指示。从早上开始，他就只是把自己关在马车里，把一切事务都交给冬青处理。无奈之下，冬青只得先指挥大家整理行装，并不顾鲁鲁卡纳村的一再挽留，准备上路回镇子了。他们决定先去交付此次的任务，重新整备一番，再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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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村口，在村民们热情的欢送下，冬青就要带领着修罗军的众人离去。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能不能加入你们？”
突然，一个年轻的身影窜到了冬青的跟前，紧张地问道。
冬青认识这孩子，是村子里的小英雄阿平，此刻正顶着一张还有些宿醉的脸，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村民们显然也被这孩子惊到了。
“阿平，你发什么疯，就你那实力，别以为立了一次功就能跟大人们平起平坐了！”村长呵斥着想要将少年拉回来，对方却倔强地甩开了村长的手。
“我是认真的，村长，还有大家！”阿平义正言辞道，“大家也看到了，光是咱们村子附近那么一小撮魔族，就把人类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这世上肯定还有不少人在魔族的巢穴里受着苦，我想帮助他们，想救他们出来，我也想像修罗军一样，当一个正义的、只为消灭魔族拯救世人的战士！冬青老大，您就收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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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世人吗？还真是正义感爆棚的孩子，修罗军可没有那么伟大的理念啊。看着阿平那炽热的目光，冬青如是想道。
这孩子的理想，过于天真了，可是却是发自内心的，那样单纯，那样清澈。其实，在昨天那一战中，对这个勇敢地孤身一人冲入敌方老巢的少年，冬青在内心深处就已经是赞许有加，如今这孩子主动要求加入，冬青当然是一百个愿意。
可是，光他愿意可不行，这件事，当然得修罗军的最高层——亚南点头才行。
“当然不行。”
将这件事汇报给马车里的亚南时，意料之中地从马车里传来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这个侦察兵小鬼的战斗力太低了，修罗军里全是强者，怎么能容忍废物？”亚南也不走出马车，就这样躲在里面发号施令道。
果然是这种态度啊。闻此，冬青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劝阿平放弃，却不料那少年突然抢上前一步，对着马车喊道：
“头领，我战斗力低下，这点我承认，要成为修罗军的战士确实差了一截，不过，我是侦察兵出身，这村子里没有人比我掌握更多的情报！请相信我搜索情报的能力，我要是加入，您一定用得上的！”
大家，包括修罗军的众人，都有些担心起阿平了，毕竟，就连他们也不敢这么直截了当地跟亚南说话，那孩子的脾气，阴晴不定，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句话突然发起火来。
可是，马车里只是沉默了一阵，然后传出一个幽幽的声音：
“……那么你倒是告诉我，你的有用之处在哪里？”
阿平乐了，很明显，这是亚南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不能放过，郑重道：
“我对这一带的情报很了解，哪些镇子上有好任务，哪些地区魔族较猖狂，哪些地方物资比较充足适合补给，甚至装备情况、物价情况、商品交易的价格涨跌，我都有时刻打探！老大，我看你们虽然实力强大，但身上的装备好像都不是这片大陆的东西，想必你们是从其他地方过来，不太了解这附近的行情吧？时间久了，物资需要补充，装备也总会磨损需要重新购置，这个时候就用得着我了，不然，当地人坑你们没商量的！”
冬青听闻此话，满意地点了点头。阿平这孩子的洞察力确实了得，不仅一眼看出了修罗军非本地势力的本质，更是一语道破了他们的现状。诚如阿平所说，修罗军现在的处境比较尴尬，刚刚踏上这片大陆没多久的他们，人生地不熟，资金也十分有限，在日常生活和物资补充方面的情况确实比较紧张，而装备的更新，更是连冬青都没有考虑到的长远问题。
这个队伍，确实需要一个熟悉中央大陆情况的人。阿平实在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就看亚南这次能不能理智点了。
马车里又是沉默了良久，突然车门的卷帘掀开，一个疲惫的少年从车里跳了出来，直勾勾地打量起了阿平。那正是一夜未眠的亚南。
“你的话不是不在理，我可以给你加入修罗军的机会，不过……”亚南打量完阿平，幽幽地说道，“不过，我需要你证明一次，你的情报真的对我们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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