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魔族起源
“走吧，向前进发，顺便边走边听丽塔解释！”我开始挥手指挥大家前行，同时叮嘱蜜拉断后，押送着处于麻痹状态中的辛，以免节外生枝。一路上，果然如丽塔所说，并没有碰到任何敌人，说明这层看起来如此恐怖，但其实反而非常安全，不过，随着丽塔的讲解，慢慢浮出水面的真相，却也足够称得上是骇人听闻，让我们几个震惊得无以复加。
丽塔说，第六层，邪神的实验室，同时也是她制造上层那些怪物的场地。制造怪物们所用的原料，正是这片世界中近乎取之不尽的肉块，而构成那些红水晶的，则是这里流淌着的血水——和我之前的猜测差不多，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些血与肉，竟是真正的人肉和人血！
上几层那些房间中的干尸，其实不过是这片墓葬中极少的一部分，而大部分的死者，其实早已被炼化、融合在了这第六层的世界！是的，我们脚底下所踩的地面，正是由尸体的骨肉所筑成，而这些能够凝成水晶的血水，正是尸体们体内的血炼制而成的浆液！
“呜呕——！”听到这里，包括月华在内的三个女孩子，都忍不住狂吐不止。我能理解她们现在的心情，任谁身处一片人骨、人肉、人血构成的世界当中，都不可能再保持冷静的心态吧，只不过，更骇人的事实还在后面。
上层的那些怪物们，不过只是这座实验室的附属产品，这里真正想要制造的并不是那些，而是被锁在肉柱之中的人，不，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魔族！
这里，竟是魔族的起源之地，魔族居然是以人类为蓝本改造出来的！
“说清楚点！”我忍不住追问，“魔族不应该是莉莉安女神为了防止世界被唯一神毁灭，而用神力创造出来的崭新物种吗，为什么！”
“对啊，以人类的肉体为基础，施以秘术，改变他们的发色、瞳色、体能甚至赋予他们吸魂之力，这不就是一种全新的物种吗？主人正是为了避免世界被毁灭，才制造出他们的。”丽塔如此机械地回答道。
……无法反驳。如此说来，她口中所谓的主人或是至高之神，掌管这墓葬的邪神，那个自始至终都要置我于死地的家伙，果然就是制造出了魔族的那位神灵——星辉女神莉莉安吗？！
我们这个世界的主神，无数人所信仰的至高无上的存在，竟存在于这样的阴暗之地，并且在我梦中呈现出那样恶毒的姿态！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等等，这么说？
“丽塔，你的那位主人，该不会能够操控所有魔族的精神吧？”我冷不丁问。
“当然，作为造物主，她自然能够自由控制自己所造之物，也就是魔族的行动，这也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你们，只有辛和我能够被她所操控意识。”丽塔答道，“只不过，主人创造出魔族，已经是数亿年前的往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魔族开始和所有动物一样，自然繁衍出了后代，再不需要通过主人亲手制造，也因此，对后世魔族的精神控制，也会变得越来越弱，直到现在，主人已不可能再轻易操控地表上魔族的精神，不过，把他们骗到特定的地点，与这墓葬有着重要联络的场所的话，精神控制还是能够生效的。”
原来如此啊，我总算明白了。特定的地点，指的便是幽邃圣泉了吧，难怪那些城镇的魔族会像着了魔一样没日没夜地前往此处进行顶礼膜拜，而那位欺骗我们到此的占卜师，使者，想必也是受到了邪神……不，莉莉安女神的精神控制吧，丽塔会突然失神跳入泉水之中，也是她搞的鬼！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四周无尽的肉柱，以及被包裹在里面的人。那些，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啊，却不知被囚禁在了这血肉地狱中度过了多少年的岁月，并且硬是被改造成了另外的物种，实在是，太过悲哀了。
“咳咳……所以，这第六层，其实就是这七层墓葬中，代表莉莉安女神的一层吗？这些还在肉柱里未苏醒的……魔族，难道就是为了充当能够代表这一层形象的敌人，才一直留在这里的？”好不容易呕吐完的月华，此时凑上前来，面露厌恶地质问道。
“你想错了，我刚刚说过，这一层只是用来当实验室的，并没有刻意安排阻挠你们的守卫。”丽塔解释道，“这些实验体，不过是剩下来的废弃物罢了。实验的成功率并不高，甚至一开始的时候，是采用动物作为实验体的，所以才会最先培养出那么多的魔兽，后来主人对自己的技术感到满意后，才将目标转移到人类身上，只不过，大多数人类，依然承受不住秘法的强度，瞬间化为了血水与肉块，少量的人，经受住了冲击，维持了人形，于是被锁进了培养皿，可即使这样也并不代表成功，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在培养皿中活下来并自然苏醒的，才会重生为真正的魔族，而剩下的，便是这些不合格品，永远地沉睡下去，沦为了被历史遗弃的废品……”
居然连魔兽也是出自于此！难怪长辈们总是传说，魔族与魔兽本是同根生，只不过后来在进化的道路上出现了分歧，现在看来，这两个物种确实是源于同一个系谱，只不过，都属于非自然的进化之路罢了！“太过分了！”乌拉突然激动地冲上来抓住了丽塔的肩膀，吼道，“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啊，那不是神吗？不是我们所有人都信仰着的慈爱的女神大人吗？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的子民啊！改造人类，让他们变成魔族然后和原本的人类相互残杀，世世代代争斗，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当然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让它继续和平地存在下去。”丽塔面无表情的回答，自然不可能让乌拉信服，也难怪，世界诞生的秘密，唯一神与远古七神之间的战争，以及世界灭亡的真相，这些事，当今世上除了和那已死的老龙进行过对话的我与亚南，再不可能有人知晓，她会被蒙在鼓里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关于莉莉安的做法，连知道真相的我都觉得难以信服。
为了防止世界继续被唯一神毁灭，所以制造出魔族，让人魔两族永世争斗，制造一出让唯一神保持兴趣的好戏——这理由，难道不会太牵强了吗？我总觉得，还有更深层次的隐秘，是连那老龙都被蒙在鼓里的事情。
“别这样，乌拉，不是丽塔的错，她只是被操控的。”见乌拉依然情绪激动地耸动着丽塔的肩膀，我只能上前将她拉开。
“可是……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那可是我们的神啊！”乌拉转过头来，眼里竟泛着泪花，“我还一直坚信，我们的女神莉莉安，一定会从这世界的危机中，把大家拯救的！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么残忍的一位神灵！”
乌拉的表现让我稍稍有些意外，月华见状只能叹一口气，上前对我耳语解释道：“兽人族对星辉女神的崇拜非常普遍，对他们来说，女神是保佑族群繁荣和狩猎平安的象征，是他们心中非常崇高的神圣形象，所以现在乌拉有点信仰崩塌了吧。三年前，得知在这泉水之中可以一睹女神真容的时候，她可是最兴奋最期待的，虽然后来被攻击了，但她可能一直坚信那并非真正的女神，可现在……”
“比起这件事，人类和魔族，更加可怜吧。”不料，一直在队尾默不作声的蜜拉，不知何时悄悄走上前来，神色悲伤地喃喃道，“争斗了不知多少岁月，死伤了不知多少生命，甚至直到世界即将灭亡的今天，两个种族仍然在红魔女海峡那里剑拔弩张着，不死不休……谁又能知道，我们和魔族，竟然原本都是同样的人类呢？一直以来，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啊，同室操戈，手足相残吗？那实在是……太悲哀了。”
一席话，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是啊，这数百、数千甚至数万年来，无论我们人类还是魔族，或许都在走着一条错误的不归路，作为众神之间游戏的棋子，扮演着被摆布、被利用、被操控着命运的悲哀角色。
人们不断祈祷、寄予最后希望的神灵，结果，却早在数亿年前就已将他们抛弃，甚至把他们当做工具随意处置、改造，来达到延续世界存在的目的。
到头来，这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
怀抱着这样的绝望与困惑，至此，乌拉和蜜拉，彻底消沉了下去，瘫坐在了地上，再也迈不动一下脚步。
“到了，这里就是尽头。”
同一时刻，丽塔机械的声音从前头传了过来，抬眼望去，发现她正指着地面上一个黑洞洞的圆形空洞。这空洞约莫十来米方圆，类似于前世时常在新闻里看到的天坑，突兀地坐落在肉柱之林的中空地带，空洞内一片深沉的黑暗，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它到底有多深，到底通向哪里。
如果说这血肉的世界是地狱边境，那这黑洞，无疑便是地狱的入口。
“跳进这里，就能下到最后一层，也即主人所在的区域。”丽塔冷漠地说完这句，便定定地站在了原地，再也不愿挪动半步，似乎这就里是她此行的终点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我问。
“主人的命令是让我坚守这一层，不能擅离职守。”她则倔强地如此回答。看来，不打倒操控她的主人，也即女神莉莉安，她和辛都是不可能恢复神志的了。也罢，原本就没指望丽塔能够充当战力。
“行吧，那你和辛就先好好留在这一层，等一切结束了，你就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吧。”我温和地抚摸了下丽塔的头，笑着说，她嘴角抽搐了两下，没说话，不过看得出来心里应该是挺高兴的吧。
那么，接下来就该号召剩下的人一起……
想着，我回头看向大家，却愕然地发现，除了月华还站着，乌拉和蜜拉两人，都面如死灰地愣坐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知道了真相后，对她俩的打击太大了吗？大到已经失去了战斗和抵抗的意识。
“乌拉，蜜拉，还站得起来吗？”我上前问道，尽量克制情绪，没有表现出责备的意思。
“……”乌拉低着头，耷拉着耳朵，似乎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蜜拉稍微好点，但也是眼眉低垂，用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对手是真正的神，我们就算去了，又能有多少胜算？”
“这样啊……那，你们俩也留在这休息吧。”我闭上眼摇摇头，叹道，“我现在就下去了，去最后一层做个了结。你们保护好自己，一会儿，地面上见。月华姐，你来不来？”
“唉？啊，当然，怎可能让你一个人下去。”月华愣了一下，随之还是振奋了下精神上前走到了我的身边。
“那就麻烦你运送了。”我稍稍欣慰地笑了笑，向月华伸出了双手，她会意，顿时展开了光之双翼，将我抱起，扑扇着翅膀向着那黑洞之内飞翔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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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说，第六层，邪神的实验室，同时也是她制造上层那些怪物的场地。制造怪物们所用的原料，正是这片世界中近乎取之不尽的肉块，而构成那些红水晶的，则是这里流淌着的血水——和我之前的猜测差不多，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些血与肉，竟是真正的人肉和人血！
上几层那些房间中的干尸，其实不过是这片墓葬中极少的一部分，而大部分的死者，其实早已被炼化、融合在了这第六层的世界！是的，我们脚底下所踩的地面，正是由尸体的骨肉所筑成，而这些能够凝成水晶的血水，正是尸体们体内的血炼制而成的浆液！
“呜呕——！”听到这里，包括月华在内的三个女孩子，都忍不住狂吐不止。我能理解她们现在的心情，任谁身处一片人骨、人肉、人血构成的世界当中，都不可能再保持冷静的心态吧，只不过，更骇人的事实还在后面。
上层的那些怪物们，不过只是这座实验室的附属产品，这里真正想要制造的并不是那些，而是被锁在肉柱之中的人，不，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魔族！
这里，竟是魔族的起源之地，魔族居然是以人类为蓝本改造出来的！
“说清楚点！”我忍不住追问，“魔族不应该是莉莉安女神为了防止世界被唯一神毁灭，而用神力创造出来的崭新物种吗，为什么！”
“对啊，以人类的肉体为基础，施以秘术，改变他们的发色、瞳色、体能甚至赋予他们吸魂之力，这不就是一种全新的物种吗？主人正是为了避免世界被毁灭，才制造出他们的。”丽塔如此机械地回答道。
……无法反驳。如此说来，她口中所谓的主人或是至高之神，掌管这墓葬的邪神，那个自始至终都要置我于死地的家伙，果然就是制造出了魔族的那位神灵——星辉女神莉莉安吗？！
我们这个世界的主神，无数人所信仰的至高无上的存在，竟存在于这样的阴暗之地，并且在我梦中呈现出那样恶毒的姿态！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等等，这么说？
“丽塔，你的那位主人，该不会能够操控所有魔族的精神吧？”我冷不丁问。
“当然，作为造物主，她自然能够自由控制自己所造之物，也就是魔族的行动，这也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你们，只有辛和我能够被她所操控意识。”丽塔答道，“只不过，主人创造出魔族，已经是数亿年前的往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魔族开始和所有动物一样，自然繁衍出了后代，再不需要通过主人亲手制造，也因此，对后世魔族的精神控制，也会变得越来越弱，直到现在，主人已不可能再轻易操控地表上魔族的精神，不过，把他们骗到特定的地点，与这墓葬有着重要联络的场所的话，精神控制还是能够生效的。”
原来如此啊，我总算明白了。特定的地点，指的便是幽邃圣泉了吧，难怪那些城镇的魔族会像着了魔一样没日没夜地前往此处进行顶礼膜拜，而那位欺骗我们到此的占卜师，使者，想必也是受到了邪神……不，莉莉安女神的精神控制吧，丽塔会突然失神跳入泉水之中，也是她搞的鬼！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四周无尽的肉柱，以及被包裹在里面的人。那些，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啊，却不知被囚禁在了这血肉地狱中度过了多少年的岁月，并且硬是被改造成了另外的物种，实在是，太过悲哀了。
“咳咳……所以，这第六层，其实就是这七层墓葬中，代表莉莉安女神的一层吗？这些还在肉柱里未苏醒的……魔族，难道就是为了充当能够代表这一层形象的敌人，才一直留在这里的？”好不容易呕吐完的月华，此时凑上前来，面露厌恶地质问道。
“你想错了，我刚刚说过，这一层只是用来当实验室的，并没有刻意安排阻挠你们的守卫。”丽塔解释道，“这些实验体，不过是剩下来的废弃物罢了。实验的成功率并不高，甚至一开始的时候，是采用动物作为实验体的，所以才会最先培养出那么多的魔兽，后来主人对自己的技术感到满意后，才将目标转移到人类身上，只不过，大多数人类，依然承受不住秘法的强度，瞬间化为了血水与肉块，少量的人，经受住了冲击，维持了人形，于是被锁进了培养皿，可即使这样也并不代表成功，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在培养皿中活下来并自然苏醒的，才会重生为真正的魔族，而剩下的，便是这些不合格品，永远地沉睡下去，沦为了被历史遗弃的废品……”
居然连魔兽也是出自于此！难怪长辈们总是传说，魔族与魔兽本是同根生，只不过后来在进化的道路上出现了分歧，现在看来，这两个物种确实是源于同一个系谱，只不过，都属于非自然的进化之路罢了！“太过分了！”乌拉突然激动地冲上来抓住了丽塔的肩膀，吼道，“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啊，那不是神吗？不是我们所有人都信仰着的慈爱的女神大人吗？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的子民啊！改造人类，让他们变成魔族然后和原本的人类相互残杀，世世代代争斗，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当然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让它继续和平地存在下去。”丽塔面无表情的回答，自然不可能让乌拉信服，也难怪，世界诞生的秘密，唯一神与远古七神之间的战争，以及世界灭亡的真相，这些事，当今世上除了和那已死的老龙进行过对话的我与亚南，再不可能有人知晓，她会被蒙在鼓里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关于莉莉安的做法，连知道真相的我都觉得难以信服。
为了防止世界继续被唯一神毁灭，所以制造出魔族，让人魔两族永世争斗，制造一出让唯一神保持兴趣的好戏——这理由，难道不会太牵强了吗？我总觉得，还有更深层次的隐秘，是连那老龙都被蒙在鼓里的事情。
“别这样，乌拉，不是丽塔的错，她只是被操控的。”见乌拉依然情绪激动地耸动着丽塔的肩膀，我只能上前将她拉开。
“可是……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那可是我们的神啊！”乌拉转过头来，眼里竟泛着泪花，“我还一直坚信，我们的女神莉莉安，一定会从这世界的危机中，把大家拯救的！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么残忍的一位神灵！”
乌拉的表现让我稍稍有些意外，月华见状只能叹一口气，上前对我耳语解释道：“兽人族对星辉女神的崇拜非常普遍，对他们来说，女神是保佑族群繁荣和狩猎平安的象征，是他们心中非常崇高的神圣形象，所以现在乌拉有点信仰崩塌了吧。三年前，得知在这泉水之中可以一睹女神真容的时候，她可是最兴奋最期待的，虽然后来被攻击了，但她可能一直坚信那并非真正的女神，可现在……”
“比起这件事，人类和魔族，更加可怜吧。”不料，一直在队尾默不作声的蜜拉，不知何时悄悄走上前来，神色悲伤地喃喃道，“争斗了不知多少岁月，死伤了不知多少生命，甚至直到世界即将灭亡的今天，两个种族仍然在红魔女海峡那里剑拔弩张着，不死不休……谁又能知道，我们和魔族，竟然原本都是同样的人类呢？一直以来，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啊，同室操戈，手足相残吗？那实在是……太悲哀了。”
一席话，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是啊，这数百、数千甚至数万年来，无论我们人类还是魔族，或许都在走着一条错误的不归路，作为众神之间游戏的棋子，扮演着被摆布、被利用、被操控着命运的悲哀角色。
人们不断祈祷、寄予最后希望的神灵，结果，却早在数亿年前就已将他们抛弃，甚至把他们当做工具随意处置、改造，来达到延续世界存在的目的。
到头来，这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
怀抱着这样的绝望与困惑，至此，乌拉和蜜拉，彻底消沉了下去，瘫坐在了地上，再也迈不动一下脚步。
“到了，这里就是尽头。”
同一时刻，丽塔机械的声音从前头传了过来，抬眼望去，发现她正指着地面上一个黑洞洞的圆形空洞。这空洞约莫十来米方圆，类似于前世时常在新闻里看到的天坑，突兀地坐落在肉柱之林的中空地带，空洞内一片深沉的黑暗，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它到底有多深，到底通向哪里。
如果说这血肉的世界是地狱边境，那这黑洞，无疑便是地狱的入口。
“跳进这里，就能下到最后一层，也即主人所在的区域。”丽塔冷漠地说完这句，便定定地站在了原地，再也不愿挪动半步，似乎这就里是她此行的终点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我问。
“主人的命令是让我坚守这一层，不能擅离职守。”她则倔强地如此回答。看来，不打倒操控她的主人，也即女神莉莉安，她和辛都是不可能恢复神志的了。也罢，原本就没指望丽塔能够充当战力。
“行吧，那你和辛就先好好留在这一层，等一切结束了，你就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吧。”我温和地抚摸了下丽塔的头，笑着说，她嘴角抽搐了两下，没说话，不过看得出来心里应该是挺高兴的吧。
那么，接下来就该号召剩下的人一起……
想着，我回头看向大家，却愕然地发现，除了月华还站着，乌拉和蜜拉两人，都面如死灰地愣坐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知道了真相后，对她俩的打击太大了吗？大到已经失去了战斗和抵抗的意识。
“乌拉，蜜拉，还站得起来吗？”我上前问道，尽量克制情绪，没有表现出责备的意思。
“……”乌拉低着头，耷拉着耳朵，似乎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蜜拉稍微好点，但也是眼眉低垂，用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对手是真正的神，我们就算去了，又能有多少胜算？”
“这样啊……那，你们俩也留在这休息吧。”我闭上眼摇摇头，叹道，“我现在就下去了，去最后一层做个了结。你们保护好自己，一会儿，地面上见。月华姐，你来不来？”
“唉？啊，当然，怎可能让你一个人下去。”月华愣了一下，随之还是振奋了下精神上前走到了我的身边。
“那就麻烦你运送了。”我稍稍欣慰地笑了笑，向月华伸出了双手，她会意，顿时展开了光之双翼，将我抱起，扑扇着翅膀向着那黑洞之内飞翔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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