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兽群破城！
这，其实是一个风险颇高的战术。
地裂魔法作为上级魔法，需要消耗庞大的魔力，以白螺城里这些基本只有中级乃至初级资格的魔法师，光是使用一次就会耗尽魔力，两天内别想再战。这些瘫软在雪地里的身影，正是这一结果的体现。
也就是说，这个战术，是牺牲掉法师们的火力，全力换取地裂带来的牵制效果的赌注！
是个非常玩命的赌注呢，要知道，500名魔法师的火力，即便远远不足以消灭兽群，也足以耗掉至少两千头魔兽，这种时候用火力赌牵制，是非常冒险的做法。
“呼，幸亏有那个神奇的小鬼，在最后一天赶制补充了这么多弓和箭，否则，就算能暂时用地裂困住兽群，也没有可以射杀它们的方法。那个小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有那个壶，难道说是……”
月华自言自语着，将手中的魔杖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包括这柄魔杖在内，在场全体魔法师的法杖，基本都出自名为伊万的小孩子，和他那个神奇的壶。
“材质虽然和修复之前没有区别，但能明显地感知到微弱的魂力萦绕其中，所以武器本身的性能才会更上一层楼吗？这个手法，太奇特了，很像古书里记载的那个种族……”月华自顾自抚摸着法杖沉吟着，却被前方人群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了心神。
“呜啊，有魔兽攀上来了！拔剑，拔剑！”
原本有条不紊地射击着下方的人群，突然传出慌乱的惊呼声。
“不好，大意了！”月华这才醒悟过来，战斗还远没有结束，她立刻收杖在背，飞也似地向大坑的边缘奔去。
地裂造成的大坑边缘，骚动发生的某处。
“喝啊！！”
阿龙抡起巨斧将一只攀在人身上的猴类魔兽劈成了两半，然而为时已晚，被攻击的人已然被疯狂的猴子用坚硬而细长的爪贯穿胸膛，当场战死。
“是铁钩猿！它们在顺着土璧爬上大坑！”离阿龙不远处的凡，一边持续地拉弓，一边向周围喊道，“先瞄准猴子射！”
战士们的准星之下，一群刚刚那种长着细长钩爪的猴子，正灵巧地顺着大坑的土璧高速移动，一边躲闪战士们的箭矢一边逐渐逃离土坑！平地上，已经有多处人群因猴子而发生了混乱。
“破阵风！”
战场上空突然传出一声清厉的高呼，刹那间，土璧上吹起一阵肉眼可视的水蓝色气流，强烈的气流翻涌下，猴子们开始挣扎、混乱，虽不至于摔下坑去，但至少只能紧紧地抱着身前的土璧，再无法高速爬行了。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偌大的土坑上方，漆黑的夜空之下，一名扑扇着水蓝色光之双翼的女性，正驻杖立于虚空，宛如天神降临。
那阵神风，正出自此天女之手。
那正是战士们的领袖，月华！
“呜哦哦！！出现了，是野隼小队的队长，羽族的月华！”
人群迸发出一阵沸腾的欢呼声。原来，月华就是那传说中的有翼一族——羽族！
“所有人，勿要惊慌，重整战列！”月华在夜空下高呼，“每小队抽出两人弃弓拔剑上前，阻拦猴群！猴子数量不多，除了速度外战力也一般，由持剑者专心斩杀！其他人专心射击下方的魔兽，不要管猴子！治愈师迅速对伤者进行治疗！我们尚占据巨大优势，各位只要冷静迎战，定能拿下这场战役！”
“喔喔喔！”
月华的一番话，让原本混乱的人群重振士气，并开始遵循她的指示冷静地应对这突然的状况。不愧是白螺城最强小队的队长，这番领袖风范，被选为此战的司令，当之无愧。
然而，身处高空的月华本人，却紧锁着眉头。她看到的危机，远不止猴群。
随着大坑中被射杀的魔兽尸体越堆越多，魔兽群的规模开始逐渐缩小，这原本应该是好事，但事实并非如此——魔兽数量的减少，使得一开始混乱的兽群开始逐渐恢复秩序，一些高级的、狡猾的魔兽，开始借助尸体躲避箭雨，甚至不少开始疯狂地在土璧上啃咬、挖刨，企图造出一条逃出生天的坡道！
地裂魔法制造的大坑，不过十数米深，而随着众多尸体的堆积，这个坑慢慢被填平，深度已经只剩五六米，而还活着奋力想要逃出的魔物，至少还剩三千只！
那红着双眼，不顾牙齿和爪子已经流出殷红的血，依然发了疯似地啃食着土璧的魔兽们，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那仿佛就是一群不顾自己死活，只想拉着人们一起死的恶鬼。
到底是什么，让它们变成了这幅模样？
此刻，远在白螺城中的我，正疲惫地趴在工作台上，聆听着远方战场传来的阵阵呐喊。
这一天，不眠不休地赶工修复武器，我已是精疲力竭。尽管体内魂力近乎无限，即便此刻依然可以源源不断地向壶内灌输，但我始终只是个6岁孩子的身体，肉体和精神上的严重疲劳让我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一千木弓，三百法杖，近万箭矢，竟然在一天之内完成了修复重生……这哪是人类能办到的事，伊万，你小子是怪物吗？”
看着我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旁一直陪着我的大铁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五年来，一直只把我这小鬼当做一个免费商品供货人的大铁，这一刻，恐怕才真正承认了我的价值。
“……战况还不明确，还不知道够不够。”我仍然对战场忧心忡忡，毕竟，身为无能者的我，没有上战场的力量，只能尽我所能在这方面做到最好。“……这点，老头子我也说不出什么乐观的话。”大铁叹了口气，“这城里的战力，老实说，我没什么信心，大家都是些在别的大陆混不下去的流亡之徒，真正像月华那样实力强大者寥寥无几，能像这样集结起来勇敢地面对数以万计的魔兽群出战，已是难能可贵，不，不如说是无可奈何，但成败，真的是不好判断啊……”
“……大家，为什么不弃城逃走呢？哪怕野外环境再恶劣，别的城再不愿意接纳，也总比真的被魔兽攻破当场死掉要好吧？”我问出了长久以来心中的疑问。
“……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啊。”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我们在逃到这片大陆那一刻，是第一次失去了容身之处，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好不容易在这破烂般的白螺城安身，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真的是不想再次失去这个狗窝了啊……”
家吗？不如说，是最后的庇护所吧。
我不是不能理解老爷子此刻的心情。
就像我，在经历了斑鸠那次刻骨铭心的死亡经历后，变得懦弱，变得畏缩，变得开始依赖这残破、但好歹还算避风港的城市，再也没有勇气闯出去，去完成自己本该完成的使命。
我们都是同样的心态。
我惧怕死亡，惧怕那城外可怕的世界，为了逃避而选择躲在这座城，躲在那个恶棍领主的家中五年，可最终，死亡的威胁还是再次降临。
我突然发现，即便你努力地不去寻找麻烦，麻烦也终究会不期而至到你的身边。
原来我们从来都是无处可躲。
就和那些无可奈何踏上战场的战士们一样，我，也是因为无可奈何，才进行了这次近乎垂死挣扎般的武器修复工作。
要是能更早察觉到这一点就好了。
“砰”的一声，就在我彷徨间，临时指挥所的门被突然间撞开了。我以为，是有人来汇报紧急军情，然而，回头看去，却心猛地一沉。
门口，来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双眼胀得血红，嘴角、前爪都滴着鲜血的白狼！
雪原魔狼，一种常见的肉食性魔兽，城里经常会贩卖它们的毛皮，所以我能认出来，不过见到活物，这还是第一次。
失败了，魔兽终于攻破了战线，涌进了城内！那一刻，万念俱灰的我，心里涌现出这个念头。
魔狼后脚一蹬，嘶吼着向我和大铁袭来，没有战斗力的我，只能抱头等死。
然而死亡并没有如期而至，只听呼啸一阵风扫过，伴随着一声闷响，魔狼哀嚎着撞开玻璃飞出了窗外。
我缓缓睁开眼，定了定神，只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此刻正背对着我，定定地站在房间中央，他的右手，小小的拳头紧紧攥着，上面还沾染着刚刚那魔狼的血液。
毫无疑问，他就是击退魔狼的人。这么小的年纪，竟然不靠武器一击就干掉了那凶猛的魔兽……等等，这个背影，这个侧脸，似乎有些熟悉？
我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个还在婴儿时代就秒杀白熊的身影。
“什么嘛，指挥官不在吗？我还想找看看是哪个没用的家伙把魔兽都给放进城了呢。”
孩子突然开口，用百无聊赖地语气说道，然后转过身冷漠地看着我和大铁。
不会错的，那副面容！虽然经过了五年的成长，但我不会认错的！
“亚南！”我忍不住惊呼？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对方一脸的疑惑。
“这小伙跟你的渊源可深了，亚南。”
门外却传来了一个我最不愿意听到的浑厚的男声。
一个矮小、肥胖、秃顶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看起来颇为价值不菲的毛皮大衣，伴随着声音缓缓踱步到了屋内，用凶恶而锐利的眼神盯住了我。
是那个恶魔——阿诺基德领主。
跟随着男人进屋的，还有许多年龄各异的人物，但大抵都是青少年，个个都是目光阴冷，面无表情。细数的话，共有九个年轻的男女，小小的指挥所立刻被挤得满满的。
我不禁有些心虚地后退了两步。
“伊万，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我让你管理厨房，负责采购，可没让你造这些东西。”阿诺基德抓起房间角落里一把刚刚修复好的法杖，嘲讽地看着我说道，“这几年你偷偷摸摸地给大铁这老头子提供商品，你以为你那点小动作我阿诺基德会没注意到？我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过看看你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地造了这么多！”
“……不这么做，难道等这这座城被魔兽屠城吗？”我鼓起勇气直视着领主的眼睛反驳道。
“哼哈哈哈，我阿诺基德的城市，还不需要垃圾和无能之辈瞎操心。”对方不屑地笑道，“而且事实证明，无能之辈就是无能之辈。你们集结了全城的兵力，配上你小子千辛万苦赶制出来的武器，结果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让魔兽大摇大摆地攻了进来！”
我无法反驳这句话。被魔兽攻破城市是事实。
“小鬼们，听令！”
“在！”
“歼灭侵入城里的魔兽，然后，去主宰整个战场！”
“是！”
阿诺基德突然对身后的九名青少年发号施令道，而这些人也毫不含糊，一眨眼便冲出了房间，开始行动！
“亚南，领着你的哥哥出去看看，垃圾和天才的区别吧！”阿诺基德最后向房间中的亚南吩咐道。
“哥哥？就是这种家伙？”亚南皱了皱眉，看看我，又看看领主，没再发话，只是一把拎起我的衣领，飞也似地狂奔出门外。
虽然我并不是亚南真正的哥哥，但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相认，感觉还真是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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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个战术，是牺牲掉法师们的火力，全力换取地裂带来的牵制效果的赌注！
是个非常玩命的赌注呢，要知道，500名魔法师的火力，即便远远不足以消灭兽群，也足以耗掉至少两千头魔兽，这种时候用火力赌牵制，是非常冒险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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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自言自语着，将手中的魔杖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包括这柄魔杖在内，在场全体魔法师的法杖，基本都出自名为伊万的小孩子，和他那个神奇的壶。
“材质虽然和修复之前没有区别，但能明显地感知到微弱的魂力萦绕其中，所以武器本身的性能才会更上一层楼吗？这个手法，太奇特了，很像古书里记载的那个种族……”月华自顾自抚摸着法杖沉吟着，却被前方人群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了心神。
“呜啊，有魔兽攀上来了！拔剑，拔剑！”
原本有条不紊地射击着下方的人群，突然传出慌乱的惊呼声。
“不好，大意了！”月华这才醒悟过来，战斗还远没有结束，她立刻收杖在背，飞也似地向大坑的边缘奔去。
地裂造成的大坑边缘，骚动发生的某处。
“喝啊！！”
阿龙抡起巨斧将一只攀在人身上的猴类魔兽劈成了两半，然而为时已晚，被攻击的人已然被疯狂的猴子用坚硬而细长的爪贯穿胸膛，当场战死。
“是铁钩猿！它们在顺着土璧爬上大坑！”离阿龙不远处的凡，一边持续地拉弓，一边向周围喊道，“先瞄准猴子射！”
战士们的准星之下，一群刚刚那种长着细长钩爪的猴子，正灵巧地顺着大坑的土璧高速移动，一边躲闪战士们的箭矢一边逐渐逃离土坑！平地上，已经有多处人群因猴子而发生了混乱。
“破阵风！”
战场上空突然传出一声清厉的高呼，刹那间，土璧上吹起一阵肉眼可视的水蓝色气流，强烈的气流翻涌下，猴子们开始挣扎、混乱，虽不至于摔下坑去，但至少只能紧紧地抱着身前的土璧，再无法高速爬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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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神风，正出自此天女之手。
那正是战士们的领袖，月华！
“呜哦哦！！出现了，是野隼小队的队长，羽族的月华！”
人群迸发出一阵沸腾的欢呼声。原来，月华就是那传说中的有翼一族——羽族！
“所有人，勿要惊慌，重整战列！”月华在夜空下高呼，“每小队抽出两人弃弓拔剑上前，阻拦猴群！猴子数量不多，除了速度外战力也一般，由持剑者专心斩杀！其他人专心射击下方的魔兽，不要管猴子！治愈师迅速对伤者进行治疗！我们尚占据巨大优势，各位只要冷静迎战，定能拿下这场战役！”
“喔喔喔！”
月华的一番话，让原本混乱的人群重振士气，并开始遵循她的指示冷静地应对这突然的状况。不愧是白螺城最强小队的队长，这番领袖风范，被选为此战的司令，当之无愧。
然而，身处高空的月华本人，却紧锁着眉头。她看到的危机，远不止猴群。
随着大坑中被射杀的魔兽尸体越堆越多，魔兽群的规模开始逐渐缩小，这原本应该是好事，但事实并非如此——魔兽数量的减少，使得一开始混乱的兽群开始逐渐恢复秩序，一些高级的、狡猾的魔兽，开始借助尸体躲避箭雨，甚至不少开始疯狂地在土璧上啃咬、挖刨，企图造出一条逃出生天的坡道！
地裂魔法制造的大坑，不过十数米深，而随着众多尸体的堆积，这个坑慢慢被填平，深度已经只剩五六米，而还活着奋力想要逃出的魔物，至少还剩三千只！
那红着双眼，不顾牙齿和爪子已经流出殷红的血，依然发了疯似地啃食着土璧的魔兽们，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那仿佛就是一群不顾自己死活，只想拉着人们一起死的恶鬼。
到底是什么，让它们变成了这幅模样？
此刻，远在白螺城中的我，正疲惫地趴在工作台上，聆听着远方战场传来的阵阵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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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木弓，三百法杖，近万箭矢，竟然在一天之内完成了修复重生……这哪是人类能办到的事，伊万，你小子是怪物吗？”
看着我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旁一直陪着我的大铁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五年来，一直只把我这小鬼当做一个免费商品供货人的大铁，这一刻，恐怕才真正承认了我的价值。
“……战况还不明确，还不知道够不够。”我仍然对战场忧心忡忡，毕竟，身为无能者的我，没有上战场的力量，只能尽我所能在这方面做到最好。“……这点，老头子我也说不出什么乐观的话。”大铁叹了口气，“这城里的战力，老实说，我没什么信心，大家都是些在别的大陆混不下去的流亡之徒，真正像月华那样实力强大者寥寥无几，能像这样集结起来勇敢地面对数以万计的魔兽群出战，已是难能可贵，不，不如说是无可奈何，但成败，真的是不好判断啊……”
“……大家，为什么不弃城逃走呢？哪怕野外环境再恶劣，别的城再不愿意接纳，也总比真的被魔兽攻破当场死掉要好吧？”我问出了长久以来心中的疑问。
“……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啊。”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我们在逃到这片大陆那一刻，是第一次失去了容身之处，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好不容易在这破烂般的白螺城安身，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真的是不想再次失去这个狗窝了啊……”
家吗？不如说，是最后的庇护所吧。
我不是不能理解老爷子此刻的心情。
就像我，在经历了斑鸠那次刻骨铭心的死亡经历后，变得懦弱，变得畏缩，变得开始依赖这残破、但好歹还算避风港的城市，再也没有勇气闯出去，去完成自己本该完成的使命。
我们都是同样的心态。
我惧怕死亡，惧怕那城外可怕的世界，为了逃避而选择躲在这座城，躲在那个恶棍领主的家中五年，可最终，死亡的威胁还是再次降临。
我突然发现，即便你努力地不去寻找麻烦，麻烦也终究会不期而至到你的身边。
原来我们从来都是无处可躲。
就和那些无可奈何踏上战场的战士们一样，我，也是因为无可奈何，才进行了这次近乎垂死挣扎般的武器修复工作。
要是能更早察觉到这一点就好了。
“砰”的一声，就在我彷徨间，临时指挥所的门被突然间撞开了。我以为，是有人来汇报紧急军情，然而，回头看去，却心猛地一沉。
门口，来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双眼胀得血红，嘴角、前爪都滴着鲜血的白狼！
雪原魔狼，一种常见的肉食性魔兽，城里经常会贩卖它们的毛皮，所以我能认出来，不过见到活物，这还是第一次。
失败了，魔兽终于攻破了战线，涌进了城内！那一刻，万念俱灰的我，心里涌现出这个念头。
魔狼后脚一蹬，嘶吼着向我和大铁袭来，没有战斗力的我，只能抱头等死。
然而死亡并没有如期而至，只听呼啸一阵风扫过，伴随着一声闷响，魔狼哀嚎着撞开玻璃飞出了窗外。
我缓缓睁开眼，定了定神，只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此刻正背对着我，定定地站在房间中央，他的右手，小小的拳头紧紧攥着，上面还沾染着刚刚那魔狼的血液。
毫无疑问，他就是击退魔狼的人。这么小的年纪，竟然不靠武器一击就干掉了那凶猛的魔兽……等等，这个背影，这个侧脸，似乎有些熟悉？
我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个还在婴儿时代就秒杀白熊的身影。
“什么嘛，指挥官不在吗？我还想找看看是哪个没用的家伙把魔兽都给放进城了呢。”
孩子突然开口，用百无聊赖地语气说道，然后转过身冷漠地看着我和大铁。
不会错的，那副面容！虽然经过了五年的成长，但我不会认错的！
“亚南！”我忍不住惊呼？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对方一脸的疑惑。
“这小伙跟你的渊源可深了，亚南。”
门外却传来了一个我最不愿意听到的浑厚的男声。
一个矮小、肥胖、秃顶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看起来颇为价值不菲的毛皮大衣，伴随着声音缓缓踱步到了屋内，用凶恶而锐利的眼神盯住了我。
是那个恶魔——阿诺基德领主。
跟随着男人进屋的，还有许多年龄各异的人物，但大抵都是青少年，个个都是目光阴冷，面无表情。细数的话，共有九个年轻的男女，小小的指挥所立刻被挤得满满的。
我不禁有些心虚地后退了两步。
“伊万，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我让你管理厨房，负责采购，可没让你造这些东西。”阿诺基德抓起房间角落里一把刚刚修复好的法杖，嘲讽地看着我说道，“这几年你偷偷摸摸地给大铁这老头子提供商品，你以为你那点小动作我阿诺基德会没注意到？我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过看看你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地造了这么多！”
“……不这么做，难道等这这座城被魔兽屠城吗？”我鼓起勇气直视着领主的眼睛反驳道。
“哼哈哈哈，我阿诺基德的城市，还不需要垃圾和无能之辈瞎操心。”对方不屑地笑道，“而且事实证明，无能之辈就是无能之辈。你们集结了全城的兵力，配上你小子千辛万苦赶制出来的武器，结果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让魔兽大摇大摆地攻了进来！”
我无法反驳这句话。被魔兽攻破城市是事实。
“小鬼们，听令！”
“在！”
“歼灭侵入城里的魔兽，然后，去主宰整个战场！”
“是！”
阿诺基德突然对身后的九名青少年发号施令道，而这些人也毫不含糊，一眨眼便冲出了房间，开始行动！
“亚南，领着你的哥哥出去看看，垃圾和天才的区别吧！”阿诺基德最后向房间中的亚南吩咐道。
“哥哥？就是这种家伙？”亚南皱了皱眉，看看我，又看看领主，没再发话，只是一把拎起我的衣领，飞也似地狂奔出门外。
虽然我并不是亚南真正的哥哥，但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相认，感觉还真是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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